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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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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兒, 葉甜突然振作精神, 對著門外喊了起來:“來人啊, 快來人。”

剛喊了兩聲,裴莫騫就推門走了進來, 似乎他剛才一直都等在門外邊。

葉甜看到他,焦急地說道:“快,快去找安鈺,一定要找到她。”

可裴莫騫卻抱著手臂站在原地沒有動彈。

葉甜更急了:“你快讓人去找她啊,她的狀況不對勁。”

裴莫騫看她一臉的急切:“你別太著急,我們的人已經在去找她了,剛才在家暈倒了,應該是安鈺給我撥了電話, 我才能及時趕到你家。”

葉甜一楞,她剛剛就在想,為什麽自己明明沒有撥通電話, 為什麽裴莫騫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?原來是安鈺通知了她。

心裏難受, 葉甜把手指也絞在一起:“所以, 你們已經確定安鈺就是兇手了麽?”

盡管葉甜看到了安鈺頭上深黑色的陰影, 但也並不是她殺人的場景,她看到的只不過安鈺在亂石堆裏翻找東西的場景,所以盡管心裏有揣測, 但還是不能斷定安鈺就是這一切案件的幕後策劃者,如果真的是這樣,這麽多年的瘋狂或許由始至終就是她偽裝出來的, 想著想著葉甜就覺得身體有些冷。

裴莫騫把手裏的一個信封遞給她:“我們掌握的證據只證明她有嫌疑,剛才我們已經得到群眾指認,說今天早上安鈺曾經去過吳鵬的墜崖現場,好像在找什麽東西,你窗戶上的遮光膠布也可以證實安鈺偽裝了不在場的時間證明,這是安鈺留在你家裏的信,你看了就明白了。”

葉甜緊緊攥著手裏的信封,想到安鈺說那句她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時候的表情,那麽釋然,她的笑有些不真實的溫柔,好像隨時都會隨風而去,她怕的不是安鈺會畏罪潛逃,而是怕她這麽多年苦心經營,如今大仇得報,她就徹底沒了掛念,沒了掛念,也就代表著沒了希望。

打開信封,映入眼簾的是整潔娟秀的字體,安鈺的字很漂亮,正如她的人一樣。

葉甜:

見字如面,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可能已經離開了,我的朋友,如果你願意承認我是你的朋友的話,請不要為我的離開而傷心難過,因為從安安離開我的那一天起,我的身體就只剩下一具軀殼。如果到了分別的這一天,一定是我的身心都得到了解脫,所以有什麽理由為我難過呢?

從小到大,我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,少年,哪怕母親早亡,但父親把我當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東西,我就像一株溫室中的花一樣,被他細細地呵護著,照顧著,連狂風驟雨是什麽樣子都沒有見過,我懷揣著浪漫的情懷向往著外邊的世界,在我青年生涯的尾巴上,我遇到了我以為的白馬王子,吳鵬,只需要一眼,我就感覺被丘比特之箭擊中了心臟。

外人都說,是父親介紹吳鵬和我認識的,但只有我和父親知道,吳鵬於我而言,是第一次對父親愛護的叛逆,我就懷揣著這樣天真爛漫一頭栽進了吳鵬的陷阱了,而他的信誓旦旦也讓我覺得,我對父親的背棄是值得的,父親終有一天會被我們兩山盟海誓的愛情所感動,接受吳鵬的。

安安是上帝賜予我最好的小天使,我躺在病床上一睜開眼,就看到了她的笑臉,讓我的心在一剎那就化了,她那麽小,那麽軟,我甚至害怕自己的擁抱太用力她都會受不了,把她抱進懷裏的時候,我甚至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,噗通,噗通……

可是她卻不見了,正如她來時,毫無預兆地靜悄悄地消失了,我就跟瘋了一樣,滿世界的找她,問每一個認識她的人,找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,甚至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,從我爸那裏借了五百萬交給吳鵬,讓他好好保管,沒準能救安安的命。

所有人都說我瘋了,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不能瘋,我瘋了安安怎麽辦?誰還能救她脫離魔掌?所以當看到吳鵬和我最好的閨蜜李曼在我們的床上翻滾的時候,我竟然沒有歇斯底裏,很冷靜地替他們關好了窗戶,走了出去,然後扒著外邊的那棵大樹生理性地吐得天翻地覆。

父親有很嚴重的心臟病,我不知道那天吳鵬和我爸說了什麽,我爸好好地就心臟病發作被送去了醫院,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,葉甜,你瞧,我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的人,保護不了我愛的女兒,也守護不了愛我的父親。

在爸爸的葬禮上,我聽見有兩個人悄悄地在議論,唉聲嘆氣地可憐我,說我的安安已經死了,當時我真想沖上去撕爛他們的嘴,我的安安才五歲,怎麽可能死?這些人就是見不得我家安安好。

可是有一天,無意中我在大街上遇見了吳鵬和李曼,他們拉著一個看起來兩歲多的小男孩兒,我聽見那個小男孩兒叫吳鵬爸爸,爸爸?他憑什麽叫吳鵬爸爸?我悄悄地跟在吳鵬身後,聽著他和李曼的歡聲笑語,他的女兒都不見了,他為什麽還能笑得這麽開心?

然後我就聽到李曼對吳鵬說,你女兒都死了,以後你就只有小凱這一個兒子了,死了?吳鵬的女兒是誰?是安安麽?安安死了?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,是路過的人把我送進了醫院,也就是從那天起,我成了一具行屍走肉。

站在醫院的七樓樓頂,我足足呆了三個小時,我想就這麽跳下去,會不會一了百了?可是我想到了父親,想到了安安,他們死得不明不白的,我怎麽也邁不出第一步。

於是,三個小時後,我回到病房,就已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子,也是從那一天起,我活著便不是為了我自己,我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。

從那天起,我明裏是一個為了找尋女兒而瘋了的可憐女人,暗地裏我在調查吳鵬與李曼的關系,我終於知道了,原來吳鵬和李曼早在我認識吳鵬的三年前他們就認識了,而且他們是彼此的初戀,而當初我向我唯一的閨蜜吐露自己對吳鵬的情愫時,她還百般鼓勵,當我第一次介紹她和吳鵬認識時,他們那句很高興認識你,原來是最大的謊言,最大的騙局,而我才是那個從一開始就被耍得團團轉的人。

吳凱是吳鵬和李曼的私生子,是在我和吳鵬結婚第五年出生的,那時候我才終於知道,為什麽李曼那一年要告訴我,她需要到國外進修兩年,他們的每一步都計劃得很周密,步步為營,而我卻一步步地走進他們精心布置的圈套裏。

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我沒有斷然找吳鵬挑明,也沒有去找他大吵大鬧,因為我隱隱約約覺得,安安的死和這對狗男女有關系,在安安離開的這段日子裏,溫軟懦弱的我終於學會了一個詞語,為母則剛。

李勝算是我的一個意外收獲,他去找李曼要要錢的時候,正好被我雇傭的私家偵探發現了,李勝就是個不要臉的亡命徒,他要用安安死亡的事情了向李曼勒索一百萬,而李曼不想這麽便宜他,兩人在茶座裏吵了起來,李勝不小心說出了當初李曼把安安交給他,讓他賣到外地去,結果李勝一不小心錯殺了安安。

當私家偵探把錄音放給我聽的時候,我的心臟都快被撕裂了,巴不得立刻沖到他們家裏,把他們這對狗男女連同那個小崽子一起殺了,這才能替我的安安報仇。再說,我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一個瘋子,我殺人是不會負刑事責任的。

可是我最後忍住了,因為總覺得這樣會太便宜他們了,安安在我身邊呆了五年,她的一顰一笑都印在我的腦海裏,所以失去她心才會這麽疼,如果那個女人在養了那個狼崽子五年後在失去,會不會體味到與我一樣的痛苦。

所以,這三年以來,我便是一個時而瘋狂,時而懦弱的瘋子,吳鵬餵我的那些藥,轉頭就被我吐進了馬桶裏,我忍著心裏的惡心看著那個女人以照顧我的名義搬進了我的家裏,我看著他和吳鵬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,我聽著那個私生子偷偷在背後叫吳鵬爸爸……

一開始,我對於這一切會憤怒,會歇斯底裏,只能用小刀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傷痕,這樣會疼痛暫時戰勝心中的憤怒,然後告訴自己,等一等,再等幾年就好了,那時候只會讓這幾個人比我更痛!一定會讓他們痛不欲生。

終於,吳凱的五歲生日過了,看著他們其樂融融地唱生日歌,吹蠟燭,我覺得時機終於成熟了,現在是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了。

我相信裴隊長很快就能夠查到,我覆制了李曼的手機號碼,用她的電話聯系了李勝,當然為了防止自己被認出來,我用了變聲器,我用吳鵬的犯罪證據威脅他,同時允諾敲詐所得的五百萬全部歸他所有,我一分錢都不要,五百萬,是我當初準備贖安安的錢,既然吳凱也是吳鵬的兒子,那價碼就不應該降。

李勝果然怕了,也可能是看在錢的份上,他帶走了安安,我終於看到了那個女人歇斯底裏的瘋狂模樣,和三年前的我一模一樣,但是這只是開始,不是結束。

讓李勝把吳鵬約到了白樂山,可是與他見面的卻是我,我至今為止都不會忘記吳鵬那一臉驚恐的表情,驚恐之後,他還如這幾年對我頤指氣使一樣,呵斥我,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,是不是跟蹤他?

當我問他為什麽要和李曼攪在一起,居然還有了一個私生子,為什麽要和李曼沆瀣一氣,害死我們的安安,他居然說我在胡言亂語,居然說自己不知道,罵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。

好吧,我的確是瘋子,早在三年前就瘋了。於是一個用力,把他推下了懸崖,在那一刻,我終於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了驚恐的表情,他想要伸手拉住我,可是我卻躲開了。

我把錢放在了和李勝約定的地方,畢竟,這五百萬可是誘餌,然後他也把孩子帶到了我說的地方,吳凱是個很討厭的小孩兒,從我見到他開始便一直在哭鬧,最後還發起了高燒,就連發燒也還在哭,我心裏覺得厭煩,決定先收拾了李曼,最後才來解決他。

讓李勝在礦泉水裏毒殺李曼,是我的主意,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人,當我同意再額外給他兩百萬的時候,他馬上就同意了,只是我沒有想到,李曼居然那麽剛烈,直接用匕首刺死了李勝。

這是我唯一遺憾的地方,原本我是想親自解決李勝的,因為他是直接害死安安的人,而吳鵬是害死我父親的人,我從來不是一個勇敢的女兒,堅強的母親,這是我唯一能為我父親和女兒做的,就是手刃殺害他們的兇手。

知道麽?那天我走到李勝所在的賓館門外時,正好看到了李曼倒口吐鮮血倒在地上,不知道是不是閨蜜間的心靈感應,她居然在人群中看見了我。那一刻,她的眼神裏夾雜這哀求,痛楚,愕然,正如她二十多年前她向我討要最漂亮的芭比娃娃一樣……

甜甜,告訴你這麽多,一定嚇壞你了吧?你一定會責怪我裝瘋賣傻博取你的同情這麽久吧?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,從小到大,我交心的朋友並不多,李曼算是一個,可事實證明,她並不值得。如果你不願意再承認我這個朋友,我不會怪你,因為我利用了你的同情與不忍。

吳鵬和李曼找到你公寓吵鬧的那天晚上,我是故意對你們潑涼水的,甚至把一大半都潑在了你的身上,果然,那天晚上你就發燒了,其實如果你不發燒,我也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你生病,在床上躺一整天。我是一個很壞的女人吧?

那天我在你喝的水裏邊放了安眠藥,然後偷偷調了你的手機時間,提前把錄制好的新聞聯播錄影帶放進了我自帶的錄影機裏,然後就是最關鍵的一個地方,在窗戶上沾上了黑色的遮光膠帶。

等你醒過來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,手機時間是七點鐘,我播放的節目是新聞聯播,而外邊的天也是漆黑一片,再加上你昏昏沈沈的,肯定不會疑心,甚至因為膠布不夠了,出門去買了膠布一不小心把粥熬糊了,你都沒有懷疑,也是,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。

所以自然不會想到,那時候根本不是晚上七點鐘,而是下午的三點,而粥裏邊也放了安眠藥,你喝了粥,果然就睡了過去,而我開著停在距離小區不遠處的停車場租來的一輛車去了白樂山,六點左右的時候,我把吳鵬推下山,匆匆忙忙地趕回去,回到家還不到九點,而你還沒有醒過來,我知道,自己的第一仗算是打贏了。

對不起,甜甜,枉顧了你對我的信任,讓你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我的不在場證人,因為我現在還不能被懷疑,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,我還得好好收拾李曼和李勝,所以,甜甜,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,我只想告訴你真相。

裴警官是一個很好的警察,這三年以來,他無數次地在吳鵬的家暴裏護下我,甚至還會開導我大膽地離開吳鵬,可是,我女兒和父親的仇沒有報,我怎麽可能全身而退。

我知道,一旦李勝和李曼死了,警察肯定會把註意力懷疑到我的頭上,我也一點都不怪當初警察沒有查明安安遇害的真相,因為是李曼給她的一位幹爹塞了幾十萬的錢,所以這案子才被壓了下來,成為了懸案。

她的這個幹爹也是我最遺憾的事情,因為從我調查她開始,她似乎和這個幹爹斷了所有的聯系,我什麽都沒有查出來,否則可能現在還會多一具屍體,只知道他是省公安廳的人,之所以在這封信裏邊寫出來,是為了有一天,這封信,可以在揪出這個人的時候提供一些佐證。

可是哪怕計劃得再周密,其中還是出現了紕漏,第一個是因為吳凱,當我確認李勝和李曼死了的時候,我拿起了枕頭,想要像李勝捂死我家安安一樣,把吳凱給捂死了,可是看到他因為發燒而漲紅的臉,聽到他喃喃地叫著媽媽,我的心如刀絞,想到安安也曾經這樣叫過我,再也下不了手了,所以我想著幹脆讓他得病死算了,然而最後我還是讓一個出租車司機把他送去醫院,哪怕我裹得嚴嚴實實的,但一定還是會露出蛛絲馬跡,被警察發現。

另一個紕漏,是我今天早上回去了吳鵬墜亡的地方,不是因為心裏的愧疚和不舍,而是回去找一個發卡,那是安安留給我最後的東西,她離開我的那天早上,撒嬌說不想去上學,可是我最後還是把她送去了幼兒園,她一氣之下,在幼兒園門口把頭上的發卡扔在了我的身上,你瞧,她和我一點都不一樣,別扭而倔強。

所以三年來,每每看到發卡,我總會後悔得撕心裂肺,想著要是自己那天不堅持送她去幼兒園,就原諒她的小脾氣,會不會就不會失去她,不會失去我的父親,也不知道讓自己淪落到今天這一步。當發現發卡不見後,我找遍了沒一個去過的地方,最後只想到了一個可能,就是和吳鵬爭執的時候,掉了出去。

甜甜,寫了這麽多,你肯定已經看累了吧?我也累了,早在三年前就累了,我本來就是一個脆弱的人,能夠堅持到今天算是一個奇跡吧,我也挺佩服自己的,這是我出生以後,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情了,如今該做的都做了,該殺的人也都殺了,支撐我的意志力也消失了,我也是時候放下了,是時候讓自己解脫了。

等會兒我就要去跟你好好地告別了,可估計心頭的內疚與難過會讓我什麽也說不出口,所以我決定把一切都寫進這封信裏,我欺騙了你,利用了你,自然不奢望還擁有你這個朋友,我的靈魂早在三年前就被自己抵押給了惡魔,而你,就像一個天使一樣,鼓勵我,幫助我,甚至試圖讓我走出霧霾,穿上你和我一起買的衣服,我的身體覺得暖暖的,但是心依然在冰凍著,因為自己已經親手將它冰封。

時間不早了,我也該去找你了,還是有些忐忑,但願你看了我的信之後,不會太恨我,我的朋友,願你在以後的人生裏,歲月靜好,平安喜樂。

你的朋友  安鈺

裴莫騫看到信紙從葉甜的手裏邊滑落到潔白的被褥上,上前去把它重新裝進了信封裏:“抱歉,因為破案需要,所以我看了她給你的信。”

“為什麽沒有告訴我?”葉甜擡起頭,雙目直視著裴莫騫,盡管在看到安鈺的頭頂的陰影時,就已經有了懷疑,但還是努力往好的地方想,為她開脫,可惜這信裏的一字一句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事實攤在了葉甜的面前,安鈺在信中不止一切地跟她道歉,可是葉甜的心中,對於她沒有怨恨,只剩心疼。

這三年,這個女人獨自忍受了多少磨難,藏下了多少秘密?她裝瘋賣傻,只為了最後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,她把自己未來的整個人生都丟棄了,她是怎麽熬過來的?怪不得以前在她手臂上看到了或深或淺的劃痕,葉甜以為這是吳鵬留下的,原來是這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人在痛苦萬分的時候,一刀刀在親自劃下的。

“告訴你什麽?關於調查葉甜的事情麽?”裴莫騫現在心裏也很覆雜,作為一個警察,他立志於保衛國家,保護人民,可是卻有很多事無能為力。

葉甜搖搖頭:“我不是要探聽你案子的事情,關於安安的事,你之前只說了沒有找到殺害安安的兇手,為什麽不告訴我,是被上邊的人壓下來了?”

裴莫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:“因為覺得太丟人,盡管當時沒什麽線索,但畢竟是關系到一個孩子,大家都群情激憤的,可是一道命令下來,說這件兒童失蹤案件已經引起了社會上的恐慌,讓我們以意外事件處理,斌子和虎子還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,到省公安廳去鬧過一次,最後我們整隊的人都被處罰了。”

葉甜的心裏氣悶,憤憤地說道:“怎麽可以這樣!簡直是草菅人命,如果不是三年前兇手逃脫了法律,安鈺就不會犯下這麽無法挽回的錯!”

裴莫騫沈默不語,當初那件事情,他們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也使得剛到A市刑警隊的他受了不小的沖擊,胳膊擰不過大腿,這是一句俗語,但是也讓一腔熱血的他重新審視自己的職業,漸漸豐滿自己的羽翼,至少現如今,他可以做到不會被上邊的意志左右了,只可惜,三年前埋下的隱患如今還是爆發了出來。

“你知道安鈺信裏邊說的李曼幹爹的事情麽?”葉甜的視線緊緊地盯著裴莫騫,不漏過他臉上的任意表情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今天的更新來了昂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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